姜河踌躇了一会,又买了一大袋灵鸟饲料,也花了三块灵石,准备送给孙婆婆。

    一来是为了表示先前对三个徒弟的照顾,二来是为了打好关系,以后方便从她购买符纸。

    往后他必将大量练习和绘制符箓,如果能得到一定的优惠,日积月累下都能剩下不少灵石。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院子里,白旻心伸出右手。

    她的五个手指头血肉模糊,被人残忍的碾碎指甲,只剩下零散的碎片嵌入肉内。

    一只鸟儿欢喜的落在她白皙的掌心上,叽叽喳喳的叫唤。

    白旻心温柔的替他梳理羽毛,鸟儿也亲切的将小脑袋磨蹭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从小开始,她对动物就有着特别的亲和力。

    然而在她看来,这是她一生的诅咒......

    伴随一声哀鸣,柔嫩的羽毛纷飞,掌心只余下一滩碎肉和羽毛。

    她极为享受的眯起了凤眸。

    如果这是他...

    白旻心缓缓长吐一口气,不自觉的再次握紧手心,反复揉搓那摊烂肉。

    “旻心,怎么了?”

    姜元夏不安的探出脑袋,她刚才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杀机,让她背脊发凉,还以为是姜河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出来透口气。”

    白旻心扬起笑脸,趁姜元夏不注意,不动声色的扔掉掌心的烂肉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姜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    “麻烦各位道友了,就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两人顺着声音望过去。

    此时的姜河换上了一头干练的短发,一直穿在身上蓝色护院服换成一袭黑色的道袍,脸上的伤痕也贴上了药贴。

    一扫先前的阴鸷气质,变得阳光开朗起来,和先前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要不是她们连姜河化成灰都能认出,哪一粒骨灰是他的。

    换做他人怕是不敢相信这两人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提着大包小包,肩膀上还扛着一架子的冰糖葫芦。

    身后跟着几个肌肉发达的体修,穿着印着“散修之家”的汗衫,赤裸在外的肌肉蒸腾着热气。

    这是要干什么?她们还在纳闷的时候,领头的体修就说话了:“道友,全部推平重建吗?”

    那几个体修看见这个房子都有些傻眼了。

    头一次遇到如此潦草的修建手法,简直就像几个木板拼凑起来的火柴盒,凡人住的房子都比他一个堂堂练气六层修士的房子要好。

    “对,就和我先前和你商量的那样造,可别偷工减料。”

    说完,姜河看向了正在家里探头探脑的两个徒弟,见她们还在家里待着,招了招手:

    “快出来,等下要把这个房子推倒重建了。”

    也不等她们有所反应,将手上的东西搁置一旁,回到房间将木盒里最后的《姜氏符决》和符笔收入怀里。

    至于木盒和其他的东西,姜河打算让它们随着过往消逝。

    以免让几个徒弟触景生情,反正没什么值钱的。

    “出去...?”

    屋外的几个体修,肌肉虬结,散发着旺盛的气血,是她以往未曾接触过的修士。

    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遇见了阳光,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姜元夏咽了口唾沫,小腿发软,暗自给自己打气,正迈步出去时。

    身边的姜河注意到大徒弟的不适,轻轻拉住她的手腕:“走吧,跟师父一起出去。”

    又招呼着白旻心,让她牵着衿儿。

    真的好瘦啊,这手腕和竹竿子似的。

    姜河还在自得自己的温柔和细微入致,却没发现身后的姜元夏被他牵后,腿抖的和筛子似的,全靠他拉着走。

    “嘶,道友,这三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?是从什么魔头手中救下来的?”

    体修看着伤痕累累的三个孩子惊道,也不是没见过惨的,只是没见过年龄这么小又这么惨的。

    他们是来自东坊市的修士,也没听过姜河这号人物。

    而且现在的姜河行为举止,无处不体现着对几个孩子的体贴关照,也不像是那种人。

    除了衿儿依旧面无表情,另外两个孩子神色一暗,谁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他的徒弟吧。

    几个体修诧异的眼神让姜河如芒在背,但他还是没有躲避,直言道:“这几个是-->>